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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元一七八一年,英國人詹姆斯‧瓦特發明了蒸汽機,引發起人類社會的第一次工業革命,人類社會自此開始解放了大自然對身體的宰制。一九九七年,IBM公司所研發的超級電腦─深藍,正式打敗了西洋棋王─蓋瑞‧凱斯帕洛夫,宣告著人工智慧的時代到來,人類知識再也不需經過大腦演算及驗證即可獲得。


西元二零一三年,美國與聯合國召開全球領袖密會,會中做出結論,不僅各國皆要投入所謂全人計畫,該密會也一致無異議通過全人計劃時程表。參與會議的各國領袖們無不雀躍不已,因為從此之後,人類,將不再只是人類。
人類,將不再只是人類。

 

 

那麼,二零一四年接近聖誕節的時候,老傢伙正在做些什麼呢?老傢伙其實一點也不老,年紀也才三十二歲又過三個多月,精確點來說。
老傢伙從前在部隊時,幹的職位是不大不小的士官長,那裡的阿兵哥們都管他叫老傢伙,以示他在部隊裡頭的地位─沒有長官敢惹他,但也沒有長官會想聽他說些什麼。從軍事單位被解編了下來後,政府機構為了打發這個閒人,於是讓他去開開計程車,正好這時全人計畫已開始在公部門秘密進行。


此刻他正載著一位神色匆忙上班族打扮的年輕男人,一上車就好生緊急的要他快馬加鞭趕到機場,而且還限定一小時內非到不可。老傢伙點了點頭,對著儀表板輸入目的地、乘客數後,螢幕顯示出到達目的地時間為五十八分,好樣的,他想,真不曉得電腦何以這麼篤定不會是五十七分或是五十九分,然後他依照公司規定的打了方向燈,轉了轉方向盤,車子隨即靈敏的駛入車陣之中。
時間是下午快接近五點,天空沒有一片雲,太陽已儼然要下山的跡象,高速公路上疾駛而過的車輛,紛紛被陽光染成燦爛的橘紅色。他最喜歡每天的這時候了,因為緊接著就是他的下班時間,他可以在家看看電視節目,看完之後再去終點酒吧那兒跟人喝點小酒打打屁,如果運氣好的話,搞不好之後還會有正點的妞跟他一道回家。所以接下來,他想打個半小時的盹養精蓄銳一番,當然還是得要做做樣子,假裝認真開車不被抓到才成,希望這位上班族先生行行好別跟他聊天。


「喂!司機先生,怎麼,你在打瞌睡?我發誓我看到你頭都歪一邊了!」上班族乘客拍著老傢伙的肩,驚恐萬分的說。「沒的事,我只是在看隔壁車道那台車子有點古怪而已,別擔心,」老傢伙打了個哈欠揉了揉眼睛,手拍了拍儀表板說道:「測距雷達、自動煞車、全車廂環繞氣囊、防滾裝置,全是最新科技呢。」老天,這位老兄是在瞎操什麼心,要是他知道從頭到尾他根本沒使喚過這台計程車,包準他嚇得屁滾尿流。

打從他一進入公司,就從來沒真正踩過這部計程車的油門─就算他真踩了,車子也不會聽他的指揮。

「全人計畫。」勤務長那母夜叉坐在辦公室裡頭那張大得像船的扶手椅上,很酷的說道:「這代表著兩件事,一,政府希望在全人計畫正式公佈上路之前,先以小型交通工具作為測試,公車不行,萬一有個什麼意外,損傷太大,政府部門承擔不起這種風險,你很幸運,這計劃已經運作了一年,到目前為止堪稱零失誤,當然,除非接下來你搞砸它,所以,希望你別砸鍋了。二,公司背後的力量來自於政府,所以,你現下不單只是計程車司機,你還身兼公務員身分,別忘了你剛剛簽的保密協議,如果一旦有人知道全人計劃在公眾運輸工具上開始運作,那你最好祈禱那不會是由你嘴巴說出來的,懂嗎?」
她領著他進到車庫,走到一部烤漆閃閃發亮,車身整理的光可鑑人的日本豐田旁,他走近摸著車子讚賞著,「剛從全人計畫署運輸研發中心改裝回來的。」她對一旁的技工使了個眼色,於是那技工向前走上來,跟他說說要注意什麼、要做什麼、還有不可以做什麼,好嗎?」她也不等技工回答就逕自扭著屁股走回辦公室。


技工詳盡的為他解說車上種種的裝置,「當然,這都不是重點,真正重要的寶貝在這裡呢!」他指著車上的儀表板,「這玩意兒不得了,你只要乖乖的坐在駕駛座上,在儀表板上頭輸入資訊,啥也不用做,做做樣子裝出一副認真開車的樣子就行,他就會自動帶你還有你的寶貝客人到他想去的任何地方。給你一個忠告,勸你啥事都照它說的去做,保證你鬥不過它的,還有,幫幫忙,別拆了它好嗎?為你好也為我好,你總不希望我們倆手牽手一起到國家大飯店當吃白飯的貴賓吧?」
老傢伙點了點頭,心裡想著有夠誇張,不過就是開個計程車而已,沒事搞得跟特務機關沒啥兩樣。
真棒!

老傢伙覺得好累,可後頭那個神經纖細的先生,還一直探頭探腦的想抓他打瞌睡,真是狗屁不通,這年頭還這麼古板的人乾脆去博物館當化石好啦。結果,到達機場總共花了他一小時又六分鐘,上班族乘客破口大罵老傢伙讓他差一點就趕不上飛機,付錢還付得心不甘情不願的。
「歡迎投訴噢先生,」他說,還立刻指出助手席椅背後貼的申訴電話,「二十四小時服務噢先生。」
「你等著好了,我一定會申訴你的,我一定會‧‧‧」老傢伙聽都不想聽,按了鈕讓後座車門關上,隨即揚長而去。


老傢伙在從機場到市區的途中,又趁機睡了個香甜,到了市區發現還有三十分鐘才交班,問題是這時候如果再殺出個乘客,隨便到哪個地方都會遇到下班的車潮,那他鐵定來不及回家收看蘭寇小姐脫口秀了,這他可不愛。結論就是他讓車子停在車行附近的小巷,然後走出小巷到大馬路上一家酒吧,喝個一杯殺殺時間,省得提早回去看勤務長那母夜叉對他問東問西的鬼樣子。

 

老傢伙在海岸巡防部待了十多個年頭,單位任務是打擊走私偷渡,可是好玩的是,年年走私偷渡的狀況只能用盛況空前來表示。老傢伙負責的防區在本島東岸,較之非法活動猖蹶的西岸來得平靜許多,而隊上阿兵哥執勤的態度雖然馬馬虎虎,但老傢伙時不時也會盯著,所以並沒有任何被滲透成功的紀錄。他覺得那樣的日子頂好,既是一份工作,也是一種值得驕傲的職業─小姐們,我可是在保家衛國呢!


每天傍晚,他會集合阿兵哥們分配當晚勤務,該到海灘上走路巡邏的、該開著車在附近道路實施可疑目標盤查的、該使用雷達偵測沿岸船隻動向的等等相關負責人員一一唱名,然後檢查阿兵哥們所攜帶的槍枝、彈藥、無線電裝備,一切都照上頭吩咐一樣,沒少任何一個步驟,然後他下達出發命令。每當看著阿兵哥們對著他敬禮,陸續出勤的身影時,他總會想著,老天,我真是愛死這種生活了!


當他的軍旅生活邁入第三年時,總統以及司令都恰巧來過他駐地巡視,也因為他臨場表現不凡,所以很快的就被視為大紅人,直接讓他佔上了代理士官長的缺,連他自己頭上的連隊長對他說話也客氣三分。就在他覺得自己已經跟這份工作永浴愛河,再也分不開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荒唐的事。那天晚上他安排自己和兩個菜鳥一起到海邊徒步巡邏,盤算著想到好久沒去D點走走,D點是他們轄區最為偏遠的一塊,因為並沒有沙灘橫亙在海水與峭壁之間,只有幾塊大石頭勉強可供立足,再往內走就是峭壁了,以上岸難易度來說,這是私梟以及人蛇集團根本不會選擇的路線,所以平常都是由雷達來監控,再加上阿兵哥也懶得走那麼遠,久而久之D點成為一個實際上阿兵哥不曾去過的轄區。
不過,老傢伙今夜心情甚好,便領著兩個菜鳥阿兵哥往D點出發,走到快到巨石區無路可走,只能回頭的地方時,老傢伙卻發現峭壁上有條繩索直溜溜的垂在那,他趕緊要兩名菜鳥在附近警戒,可這兩名菜鳥卻傻呼呼的拿著沒有裝彈匣的步槍,也不曉得忘了還是根本沒發現彈匣就在他身上,就那樣照本宣科的蹲跪在沙灘上煞有其事的東看西看,於是他要菜鳥們上刺刀,心想情況還沒有太糟,先不忙把子彈交給菜鳥們,免得待會菜鳥們一緊張,第一個小命不保的就是他自己。
然後他把菜鳥要遞給他的手電筒推開,心想要成為目標的話請便,但他可恕不奉陪。他先是貼在山壁上,睜大眼睛看看海面上是不是有船還是什麼的,可卻沒動靜,沙灘以及石頭四周也毫無異狀,於是他伸手拉拉那繩索,聽到上面傳來一些聲響,媽的,他暗自罵道,這下鐵定完蛋,人都給跑到公路上頭了。
他把彈匣丟給其中一位菜鳥,命令他上彈匣拉上槍機,結果菜鳥嚇得臉都白了,「沒、沒、沒那麼嚴重吧,士官長,還不、不、需要上彈匣吧?」但他堅持要那菜鳥裝上彈匣,然後他立刻用無線電呼叫轄區內所有兵力到峭壁上頭查看,順帶的請自己連隊本部隊長,協助帶兵到縣境內的各主要路段開設攔截點。


眼看著只是一根繩索,事態卻升高到這種程度,菜鳥們連手上彈匣都顫抖的沒法好好的裝在那該死的槍上,老傢伙氣到一個不行,把槍一把搶了過來,開了保險,連拉了兩次槍機,退了一顆空包彈出來,讓實彈確實的上了膛,菜兵們訝異的看著他,他冷笑的說:「等到有人朝著你開槍,你最好祈禱人家會等你對空鳴槍完再來殺你。」他轉頭看著另外一個菜兵正昏頭轉向的忙著在沙灘上找那顆空包彈,心想今晚可有得忙了。

 

「你連坐在駕駛座上不用開車都可以被申訴是怎麼回事?!」勤務長手拿著客服人員填寫的申訴書怒氣沖沖的丟在桌上。
老傢伙一回到公司,就立即被母夜叉召見,他瞥了一下申訴內容,沒錯,正是那神經兮兮上班族告的狀,他兩手一攤說道:「拜託,大姐喲,抵達時間是那笨機器說的,可不是我跟客人說的,要不妳去把那儀表板拆了幫我換一個。」
「那他說你在睡覺是怎麼回事?你倒是說說看。」勤務長把她那可笑的大紅色像是貓女一般的眼鏡調整了一下位置。
「我沒有睡覺,呃,好吧,也許是有打了那麼一個小盹。」
「哈!小盹?政府派你來是要你好好醒著,做出你計程車司機應有的樣子。你這樣一搞,那我倒不如抓隻狗來坐在駕駛座搞不好還比較像一回事。」
「那你自己就可以坐上去了。」老傢伙有點惱怒的咕噥著。
「你說啥?我警告你,我不會再容忍你太久了,等到全人計劃全部署好,我第一個就會把你踢開‧‧‧」
「但就現在,你還擺脫不了我,」老傢伙揮了揮手打斷勤務長,「我得走了,我還有要緊事呢。」


老傢伙回到家獨自窩在沙發上,一邊喝著啤酒一邊逛著電視頻道,剛剛蘭寇小姐才好好的把特別來賓好好的羞辱了一頓,今天的特別來賓來頭可大著,就是全人計畫署發言人,談的正是全人計劃,說該計畫如何讓人類可以完全不用工作,完全的展示這星球最高等物種的權利,讓活著不再只是為了討生活,而是全心全意的做自己等等等的狗屁事。
當然,蘭寇小姐照例的機智反駁了發言人每項論述,「所以,你的意思是就算我想每天躺著過生活,這也算是身為這星球最高等物種的權利表現囉?」當場讓發言人接不下話,只得訕笑著被晾在一旁。
他覺得蘭寇小姐不知怎麼的好聰明,竟然想得出這個論點,雖然他是挺贊成全人計畫的,計畫本身可以解決很多麻煩事,但是,如果要他成天沒事幹,那他到底還能幹嘛?而且話說回來,這計畫本身有點問題的是,所有人當真都可以不必工作嗎?當真我們把自己的生命睡掉是有意義的嗎?那麼,這世界賴以維生的經濟體系不會崩盤嗎?而且,誰要去當維持全人計劃那些人工智慧處理器的後台呢?
好怪,他想。
不過,這些問題好複雜他也知道,根本不是他能理解的,索性別想看看籃球比賽還比較不會傷腦筋,但不論他切到哪一個頻道,不管是運動比賽還是新聞台或是探索頻道,都可以看到話題焦點全都集中政府的新政策─全人進化上頭。


『生活全數位化已然變成本世紀最重要的命題...』
『昨晚巴塞隆納一場抗議數位產品的遊行,演變成攻擊武裝警察的暴力衝突,該遊行領導者強烈譴責當局未記取歷史教訓,妄想再造巴別塔...』
『全新好廚E生化人將成為您廚房專屬的米其林大廚...』
『我丈夫都是多虧了醫院引進最新的數位開刀手臂,才能順利進行連頂尖的醫師也不敢執行的腦部手術...』
『稍後,我們將為您揭開全人計畫中政府一系列公民生活全數位化施政的多項優點以及便利...』
他嘆了口氣將電視關上,穿上大衣,決定出門找點樂子。

 

隨著自己轄區的各點回報狀況後,老傢伙心裡開始慢慢下沉,到處都沒有那些狗娘養的蹤影,然後,連隊本部傳回來的,也都是沒有掌握到什麼可疑的消息,更糟糕的是,消息不知怎麼傳的,連警察也頻頻跑來想分一杯羹,最後搜尋了整夜都沒有結果,只好請各單位分別收隊。
不意外的,他的連隊長在他回到哨所後,立刻撥了電話對他大發雷霆:「你他媽的怎麼捅了這麼大的紕漏?搞到全隊一百多個人出動,讓整鄉的人笑到掉牙你很得意是不是?」
「報告隊長,繩索懸在那,你也不是沒看見,要不就是早已經被跑上來,要不就是以前留下來的。」
連隊長拍桌大吼:「那你覺得這話可以傳出去嗎?噢,關於出動整連的兵力,整夜卻搜不到那些半個狗娘養的,是因為他們早就成功了,還是因為這條繩子是他媽的哥倫布探險時代留下來的,你覺得他媽的這話可以對上頭的人說嗎?!」
老天,他好想死,他怎麼淌進這渾水的?「那現在怎麼辦?」
「你這渾帳,這次我如果沒被你整死,你下回再給我搞這飛機,你就自己請上帝顯靈吧。」連隊長的計劃是,對外宣稱是演習測驗,對上頭則是聲稱,近來隊本部新兵太多,於是決定進行無預警實境模擬訓練。
不管這理由有多扯,至少上頭以及民眾都買單,於是接下來一個禮拜,這問題沒再來煩過他還有他的連隊長。


一星期後,老傢伙被請到司令部跟作戰官喝茶。
作戰官一臉福氣像,挺了個大大的肚子,一見到老傢伙就貌似開懷的噓寒問暖,等到那些客套的招呼完後,作戰官便假裝不經意的問道:「聽說你前陣子讓那些新兵們跑了一次戰備模擬啊?這樣不錯吶,很有企圖心。」
老傢伙當然也不是省油的燈,只是假裝惶恐的點了點頭,他深知此人可惹不得,他臨行前連隊長才跟他殷殷告誡,要他別小看了作戰官。
兩人各懷鬼胎過了好幾招之後,作戰官才猛的從口袋掏出一發空包彈,老傢伙一看差點腿軟,「這事其實大概來龍去脈我都曉得,狀況嘛,當然是由不得人的,新兵嘛,看到要真槍實彈的硬幹當然也會緊張,你說是不是?」
老傢伙硬著頭皮乾笑了幾聲。
「但是,那新兵的來頭你恐怕不知道吧,他可是某政戰單位官員的姪子啊。」
媽的,老傢伙心想,這事擺不平了。「當時我已經請那新兵把空包彈撿起來了,所以‧‧‧」
「那你要我怎麼去跟人家解釋,遇狀況時不用對空鳴槍,直接把空包彈退掉,宰了那些王八羔子這件事呢?你搞清楚,人家可是政戰體系的,不會容你這樣瞎搞。」作戰官喝了口茶,繼續說道:「我不會說你的處理方式出問題,但是,只能怪你運氣不好,碰到了人家的小親信。」
老傢伙已經嚇得無話可說。
「我看這件事就這麼辦,你就退到二線單位吧,你這樣莽撞行事,哪時會出大亂子誰也說不準,你看這樣行不行?」

結果,他就在一線實兵單位光彩的過了三年,最後卻淪落到在內勤單位過了七年,一切只是因為一顆空包彈,還有一個不知事態輕重緩急的腦殘菜鳥。
真棒!

 

如果,要說人生非得有個什麼夢想的話,那他希望人生能簡單點,好比說,呃,就像是真正的生活吧。日出而作之類的,不需要什麼專業的技能或是才華,他想要的只是單單純純的過生活而已,就這樣。
有時候,他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麼,「拜託你爭氣一點,成為有用的人好不好!」他老媽常這樣對著他吼。
很好,他也想,只不過他不知道自己到底能有什麼用,年輕時,他不知道該做些什麼,他老媽就說去當軍人吧,好歹餓不死你。於是,他就聽話去當了兵。
等到這會他被冷凍了七年之後,軍隊引進了高科技裝備,不再需要他這種沒事閒嗑牙的多餘兵力時,他等於是被半請半送的給攆了出來。到最後,他還是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
不過,其實他不討厭當軍人,至少在裡頭,不會老是有眼神充滿著無聊未來光彩的人巴著問你:「你以後的計畫是什麼?」他媽的,我要是知道才有鬼。
「好吧,我們來看看有什麼適合你的工作,首先得把你的資料給輸入電腦裡頭。」那個帶著厚重眼鏡的暴牙男假意熱心的說道,手指在鍵盤上揮舞一陣,「之前是海岸巡防部,噢,可憐,因公受傷嗎?」他也沒真期待他回答,「專長是,步槍士,還真有用呢,呃,如果我雇你去暗殺我老婆呢?哈哈,開玩笑的。」
他被強制退伍後第一個去的地方,就是退伍軍人就業服務站,他還沒膽先回家看他媽,他太了解失業的下場會是如何。但是,來到這裡還是照樣被羞辱了一頓,不嚴重,但已經足夠讓他抓狂。
他跟著僵硬的哈哈笑了幾聲,畢竟,他還有份活得找,否則他當下就想扯下這暴牙的腦袋瓜。但那暴牙白癡並不期待他的回應,只顧著狂敲鍵盤,沒多久他把螢幕轉向老傢伙這邊,指著其中一個欄位,「好吧,這裡有個市政府部份出資,但是民營的計程車出租公司,現在很需要司機,不需要職業駕駛執照,只要有呼吸有脈搏就可以勝任,你說呢?」
他還能說什麼,他說好。

酒保猴子此刻正在和吧台幾個常見到的熟客,有一搭沒一搭的對著重播的NBA球賽發表評論,今天播的是籃球之神─麥可‧喬丹的賽場生涯回顧,猴子一看到他進來,便走近招呼:「今天比較晚噢?」
「是啊,本來想算了今天不來了,結果電視節目一整個在播全人計劃那些無聊的狗屁。」
「沒錯,」一旁留著山羊鬍長得根竹竿沒兩樣的酒客插話進來,這傢伙也常在這兒見到,「我都快被那什麼全人計畫的搞瘋了,我說,拜託,如果真有那麼好,請趕快幫幫我們一把,省得我每天得跑到工業區上班吸廢氣。」
老傢伙跟猴子要了柏丁頓啤酒後,在吧台電視機旁坐下,搞屁,他心想,連半個妞都沒。猴子把酒端來後,也在他隔壁坐下,點了根菸順道敬了老傢伙一根,老傢伙揮揮手拒絕他,「近來有點想戒的意思,開車的時候客人老跟我抱怨煙臭味。」這是實話,本來他的菸癮也不重,犯不著讓自己當班的時候,菸癮上來給難過的要死。
「那敢情好,我的客人要是一踏進酒吧沒見到人抽菸,八成立刻閃人。」
老傢伙不禁笑了出來,猴子指著電視節目下方的廣告跑馬燈說道:「依你看,這倒底是在賣什麼關子?」
「照理來說,其實我是不能透漏的,因為保密協定,」他做了一個鬼臉,然後喝了口啤酒,「總體而言,我其實不了解這整個計畫,但是,我可以說的是,不久的將來大家都會被解放。」
「你說的解放是啥意思?」猴子問道。
「也就是失業的意思,你想想看,計程車不用人開、飛機不用人開,手術也不需要醫生動手,那想當然的其他各行各業也不再需要雇員,那不是大失業那是什麼?」
「靠,你是說著玩的吧?那他媽的我們要怎麼討生活?」
竹竿男這時候跑進來插話:「那時候,我們就是全人了,哪需要討什麼生活,每天只要開開心心過日子就好了。」
老傢伙嫌惡的看著他,心想這人的腦袋是裝了漿糊還是啥的,怎地這麼樂觀,於是轉身看著吧台另外一頭,另外兩名酒客似乎對電視裡頭的喬丹比較有興趣,興味十足的盯著螢幕。他又喝了一口啤酒。
「如果政府要把我的酒吧,搞成像是自動販賣機一樣,那我寧可放把火把店給燒了。」猴子招呼完剛進來四個一組的妞後,又幫老傢伙帶了一瓶啤酒過來,「這沒道理嘛,我喜歡在酒吧幫客人倒酒、跟客人聊天,政府哪管得著?更何況,媽的,我才不要一個傻呼呼的機器人跑過來問我的馬丁尼要用搖的還是用攪拌的。」
「這我同意。」
「這可讓我真的猜不透,到底是哪個吃飽沒事幹的騷包這麼無聊搞出這整套計畫?」
「任誰都猜不出來吧,不過,提出意見的一定是左派那一掛相信烏托邦那套的人,當然付諸行動的也永遠是那些有權有勢的人,等著看這世界被怎麼惡搞吧,我相信到最後一定慘不忍睹。」
「這麼說好了,全人計劃旨在讓所有可被替代的生產業、製造業、零售服務業、公家機關等等等只要你想得到的需要用到人的行業,幾乎全人計畫都可取代,所有吃喝用的民生物品,所有娛樂消遣甚至包含性服務,全人計畫皆可以提供,」猴子聽著聽著瞪大了雙眼。
「所有提供的服務皆經由全人計畫署裡頭的AI人工智慧中心全面控管,範圍包含資料庫、電氣控制中心、機器人,一切運作預計在二零二零年正式上線。更重要的是它全是無償的,也就是人民不花一毛錢就可以活在什麼也不需要給的世界。就像希臘神話的眾神一樣,人們不需要生產,只需要寫寫詩、唱唱歌,不,我們甚至不需要寫歌,有了全人計畫,要人工智慧幫我們寫就好了。」
猴子聽完之後,愣住了,老傢伙自顧自的喝起啤酒,這時那四個小妞往吧台這頭揮手,猴子才回過神來。
「幹他媽的共產黨!」猴子丟下這句話後,氣沖沖的起身去幫那四個小妞服務去了。

不知怎地,老傢伙也沒興致繼續待在酒吧,今晚感覺好沉重,於是喝乾啤酒
跟猴子結完帳就直接走回家去了。
幹他媽的共產黨,他想,猴子這把火發得再有道理不過。但是,不不不,不是幹共產黨,而是幹那些有錢有勢的人、或者是幹那些中產階級,再不然就是幹全人類吧!

 

老傢伙他媽其實是憤怒的,對於自己那不成材的兒子居然可以不成材到被軍隊裡頭趕出來,這也真是夠了。不過,她這不成材的兒子總算沒回來混吃等死,倒是馬上找了份工作,雖然是開計程車的,但總強過什麼都不幹當隻米蟲還來得好吧。
年輕人腦袋到底在想什麼她實在搞不懂,先是開始鬧失業也就罷了,誰知道政府居然還要叫大家別工作了,這什麼跟什麼啊?難不成大家每天不用工作會到處忙著行善嗎?當然不是!接下來不是幹打家劫舍的勾當要不就是到處欺負良家婦女。話再說回來,死老鬼要是之後不用去上班,那她成天看著他應該會發瘋吧,那死老鬼下班回到家,就只知道喝酒看電視發酒瘋就已經夠慘的了,之後要是不用上班,她豈不是倒楣至極。
不過,仔細想想,話要是再再說回來,事情演變成這樣,她也不用一心把期望放在他那兒子身上,未來的日子應該不需要錢這種東西,她再不需要巴著兒子期望能讓她頤養天年,靠著政府那個什麼計畫應該不會有什麼苦日子吧。
但,這樣,真的是對的嗎?她想。

 

西元二零二零年四月三十日,全人計畫正式部署完畢,全球將同步在隔一日,也就是五月一日全面廢止人類工作等行為,一切有關生產及服務的行為將交由全人AI系統自動工作,人類將不再需要任何人被勞動。
同一日,老傢伙中午回公司吃午餐時,看到自家附近的某間店舖發生火警,他心裡頭有不祥的預感,但現場一片混亂,所以電腦自動更改路線載著他繞道而行,根本由不得老傢伙做主。到了公司後,他也顧不得那母夜叉正狠狠的盯著他,急忙打開電視,轉到新聞頻道。
沒錯,猴子真的放火燒了自己的店,更慘的是,猴子同時也把自己關在裡面,葬身火窟。記者這麼說。
他說不出這整件事、整個計畫究竟怪在哪,但就是覺得越想越不對,這一定要很聰明的人才有辦法解釋、才有辦法理解,但偏偏這些人一定不會有心力來應付他,於是他到賣酒的小舖,跟裡頭的機器人買了一手啤酒,回到家喝了個爛醉後和衣而睡。
到了五月七日的中午,警察上門通知他到醫院認屍。
他那酒鬼老爸在歷經六天六夜慶祝不用上班的狂飲之旅後,因為和他老媽口角衝突,一時失手把她給推下樓,當場腦袋開花,鄰居跑出來阻止時,他老爸居然還開心的大喊著:「他媽的,我就要有全新的機器人老婆了!哈哈哈!」然後一邊鬼叫著一邊東倒西歪的跑離開現場。

他趕到醫院時,他老媽還滿頭鮮血慘不忍睹,他輕輕叫了聲:「老媽。」但當然不會有任何反應,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有什麼感覺。
「很抱歉,但我還是必須要問,」這個機器警察倒是挺有禮貌的,他指了指他老媽問道:「請問這是你母親嗎?」
「是的。」他說,「還有,我爸呢?有他的消息嗎?」
「抱歉,目前還沒有任何他的消息噢。」真逗,這機器警察居然還會使用語助詞,也跟真的一樣露出一副慎重但不失同情的表情,這世界真的好瘋狂。
「等等,」他叫住老傢伙,「剛剛傳回通報,你父親已經找到了,目前正派車去把他接過來。」老傢伙頭也不回的走了。

 

五月九日,城中地區開始出現了零星的暴動,一家書報攤因為老闆寧願自己坐在店門口邊看報邊顧店,也不願意讓全人系統接管,於是全人計畫署下令管收,等到機器警察一窩蜂跑來要逮捕他的時候,他點燃準備已久的瓦斯桶,於是轟的一聲,方圓五十公尺內被燒個精光,大部分的機器警察都當機損壞無法動彈,但有少部分的則出現奇異的動作,引發民眾趁機攻擊。
一群自稱解放聯盟的青少年,趁機器警察趕去處理瓦斯爆炸案時,拿著自製的電子微波炸彈把變電廠炸了一個窟窿,所幸變電廠已經過金屬強化,並沒有造成太大的損傷,只有一家妓院因為電壓忽然失衡,導致一名機器性工作者把一名男性顧客的生殖器官給灼傷,並因為電擊的關係導致該男性顧客休克。
五月十日晚上十一點時,就當大家以為攻擊事件已暫告一段落,各地警察局卻在一同時間被電子微波炸彈攻擊,造成上百名機器警察全部癱瘓,且無法修復,解放聯盟發表聲明,強調政府若是不放棄全人計畫,他們將持續並逐步擴大攻擊範圍。
五月十一日凌晨三點,機器警察在廢棄的菜市場逮捕八位男性嫌犯,並在隨後的新聞發表破案聲明,聲稱這八位男子就是所謂的解放聯盟,要求全民一起唾棄這種暴力且危害治安的行為。
緊接著的一個星期,各地的搶奪事件也層出不窮,但政府以及全人計畫署依舊在各媒體上,強力宣揚全人計劃的成功一如預期,宣稱目前的情況仍在可控制範圍之內,並強調民眾僅需暫時忍耐,便可以看見美麗的未來。
但就在全人計劃實施滿一個月時,各地的公眾陸上運輸工具,都遭到微波炸彈的攻擊而損壞,沒多久電視台就收到解放聯盟自己錄製的影像,聲明政府宣稱逮到的八名嫌犯根本就不是解放聯盟的成員,並請政府有膽就把這些不相干的人判刑,且看看民眾會不會造反,最後,一如往常的,還是要政府放棄全人計畫。


當時老傢伙看到這則新聞時,才正好清醒過來而已。自從他老媽死掉之後,他每天喝酒度日,越喝心情越消沉,然後他帶著渾身的酒味到精神科求診,機器醫生開給他一個月份的百憂解。我不要百憂解,我需要的是安眠藥,老傢伙說。
但機器醫生只是搖了搖頭拒絕了他。結果他染上了百憂解還有酒精的癮頭,這樣反反覆覆將近快二十天後,他總算靠意志力清醒了過來。
然後,他接到了警局的電話,警察告訴他,由於他老爸的律師以精神失常為由抗辯,再加上檢方最近的案子多到一個不行,監獄被這一波犯罪潮一搞也差不多給塞爆了,所以法官就說啦,要他把他老爸帶回去,而且,行行好,就當幫大家一個忙,別再讓他喝酒出來發酒瘋了。


他覺得這警察怪怪的,口氣居然像真人似的,於是便問:「你是機器警察還是什麼來的?」
「老兄,你開什麼玩笑?全市的機器警察兵力,已經被那些狗屁聯盟炸得至少少了七成,你還期望有英俊挺拔的機器人來撥電話給你嗎?」
他道過謝之後掛上電話。
他想把他老爸接回來嗎?他不知道。從小到大他沒見他好好正常超過三天,總是喝了酒就把身上的錢花個精光,薪水拿回家裡給老媽的頻率大概是一年三次。他老媽這可憐女人,自從嫁給老傢伙他老爸之後,就沒過過一天好日子。每次老爸喝了酒就揍他老媽,辱罵他老媽是個人盡可夫的婊子,現在居然還把她給殺了。
「幹他媽的共產黨!」猴子這麼說。
不,不對,該幹的是全人計畫!他想。

 

他決定不將老爸接回來了,他不知道該不該恨他,卻也沒有理由把他接回來,難道要等他下一次再發酒瘋把誰或把他自己給殺了嗎?
他的心中此刻只剩一件事,是他目前唯一想得到的也是唯一想做的事,他到街上商家跟機器人買了把鐵鎚後溜進公司,撬開了他曾經開過的車子,發動,然後隨便的輸入一個地點,車子便把他帶出公司,幾乎不費任何力氣,這世界真的有麼簡單的事嗎?他想。
他坐在車上看著沿路的街景,卻不知道自己要去哪,於是一路上一直對著螢幕更改地點,不出所料的,沒多久,車子已經拒絕接受任何他所輸入的地點,準備自動開往警局,果然沒這麼簡單,於是他拿出榔頭用力一敲儀表板。
「警告,您已經違反全人系統使用法,請立刻停止您的行為,並接受全人AI警察的偵訊。」儀表板傳來嚇阻的聲音,但老傢伙還是繼續敲擊著它。
「警告,您已經違反全人系統使用法,請立刻停止您的行為,並接受全人AI警察的偵訊。」
「警告,您‧‧‧」機器嘎然一聲停止。
那麼,現在呢?後頭已經跟了一票無人警車,他覺得這世界實在太變態了,無人的警車是要怎麼下車逮捕犯人?不過,他卻笑了出來,覺得目前這種狀況還滿有趣的,這還是自從他退伍之後第一次能夠自己開車,不受電腦控制。他將油門踩到底,帶著後頭一票的無人警車,像是古早時代飆車族的橫衝直撞每條大街小巷。
真棒!


繞了幾圈之後,他心思開始澄清剔透的像顆水晶球,答案已經很明顯了,不是嗎?他不要活在這個世界了,他想,至少不想活在這個什麼都不用做的世界。
曾經,他也認為全人計劃是對像他這樣的人的一種解答,最終極的答案。但,他現在不這麼想了,他只想過最單純的生活,但卻不是什麼都不用做,無聊到讓人會發瘋的生活,老天,那根本連生活都不算。那只是具行屍走肉而已。
人類將不再只是人類,這口號好漂亮,但,如果我們不是人類又是什麼?他想,不,不要想了,這問題人家一定早就想過了,那些建立全人計畫的天才們一定有做好風險控管,像老傢伙這種人是不會懂的,所以,是可以被犧牲的,就像他老爸一樣,連成為殺人犯的資格也被剝奪,不,不要再想了‧‧‧
車子的汽油即將耗盡時,他離開高架橋,把車拐進公司,以極速衝撞車庫,引起爆炸,由於車庫裡頭堆放大量燃料還有尚未值班的車輛,再加上公司隔壁便是煙火製造廠,導致以該車庫為起點外方圓半公里內的建築,被強烈的爆炸幾近夷為平地,一時之間各式煙火與碎紙片充滿了整片天空。
此刻正當政府大肆舉辦全人計劃遊行,由各式高帥挺拔以及天使魔鬼般的男女機器人領軍,宣揚著全人計畫為人類爭取到的種種勝利時,轟的一聲巨響,在主辦單位都還來不及反應過來發生什麼事之前,所有參觀的群眾已經開始鼓掌叫好。
天空散佈著各式各樣的煙火,讓國慶日的煙火表演也相形失色,大量的彩色紙片從天空飄落,人們一臉幸福般的仰望著天空,然後張開雙手,就像迎接新雪般,等待雪花紛飛,緩緩降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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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需要你懂我
我也不要求你那樣
我乘載128個季節獨自的感動
我無法要求你一起感受
 
只是
        偶     爾
            也請你
 
 
聽我說
 
 
 
 
 
In My Place
     ~ coldplay


In my place, in my place
Were lines that I couldn't change
I was lost, oh yeah

I was lost, I was lost
Crossed lines I shouldn't have crossed
I was lost, oh yeah

Yeah, how long must you wait for it?
Yeah, how long must you pay for it?
Yeah, how long must you wait for it?
for it

I was scared, I was scared
Tired and underprepared
But I wait for you

If you go, if you go
Leaving me down here on my own
Well I wait for you

Yeah, how long must you wait for it?
Yeah, how long must you pay for it?
Yeah, how long must you wait for it?
for it??

Please, please, please
Come on and sing to me
To me, me

Come on and sing it out, out, out
Come on and sing it now, now, now
Come on and sing it

In my place, in my place
Were lines that I couldn't change
I was lost, oh yeah
In My Place


In my place, in my place
Were lines that I couldn't change
I was lost, oh yeah

I was lost, I was lost
Crossed lines I shouldn't have crossed
I was lost, oh yeah

Yeah, how long must you wait for it?
Yeah, how long must you pay for it?
Yeah, how long must you wait for it?
for it

I was scared, I was scared
Tired and underprepared
But I wait for you

If you go, if you go
Leaving me down here on my own
Well I wait for you

Yeah, how long must you wait for it?
Yeah, how long must you pay for it?
Yeah, how long must you wait for it?
for it??

Please, please, please
Come on and sing to me
To me, me

Come on and sing it out, out, out
Come on and sing it now, now, now
Come on and sing it

In my place, in my place
Were lines that I couldn't change
I was lost, oh yeah
Oh yea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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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沒有和誰愛著。
 
 
只是想要有能一起談論計畫未來的朋友。
 
( 這是最後一次對別人交待我的感情,大家都有生活要過,不是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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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你怎麼會不知道
 
圖書館是記憶的倉庫
而溫暖的身軀卻要去感受冰冷的文字

美術館是清潔的醫院
而美麗的女人像是生命的諷刺
 
學校像是高級的妓院
而喝醉酒搞不好可以得到更多的靈感與啟示
 
15歲那一年我喪失了好幾天的記憶
長時間不斷的做著已經清醒的夢
在一堆超現實的影片中不斷fade in與fade out
而那時候的感覺比現在還真實
 
KEEP THE FAITH
再說一遍
或許理智就此崩潰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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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著你,忽然想到或許搬去那個沒有語言的孤島是一個不錯的好主意。
                               
                                  
                               
                               
探險家50年代時在位於南非西南方發現一座已沉沒的島嶼,經由考古學家探勘,這座島嶼沉沒的時間已距離現在約有一萬年以上。他們在島上發現許多人類生活過的痕跡,根據這些考古學家的研究此座島嶼的文明甚至已經達到人類一千年以前的成就,甚至還從島嶼挖掘出許多令考古學家無法理解其用途的機械裝置;但是這些發現無法比另外一件事情更讓這些學者專家感到訝異與百思不解 : 這座島上完全沒有任何的書籍與文字遺蹟,連文字曾經存在的證據也無法發現。                   
                            
這是許多人無法接受的事實 : 沒有一種文明不需要文字。
                           
因此經過30年漫長的研究,這些當初參予此項計畫的學者專家不是抱憾而終,就是完全不願意再提及此事,他們一致認為這座島嶼必定抱著什麼秘密而這麼死滅成為歷史的孤兒,然而那個秘密恐怕永遠也無法挖掘出來,即使挖掘得出來以當前的文明也完全無法解讀。於是這些專家們再次拒絕了這個島嶼曾經存在的事實,讓這座島與再次成為歷史的孤兒。其中只有一位當時在大學任教的助理教授在一些小報概略的發表此事,然而,那也只是一份小篇幅的報導,再加上參與這項計畫的學者們不乏一些重量級的人士,由於他們正式出面關心此事,於是那位助理教授就在輿論的壓力以及學校的壓力下辭去了助理教授的職務並染上酒癮,一年後一個人孤獨的死去,而屍體在3個月後才被從柏丁罕鄉下前來探視他的父母發現。         
                        
                   
                    
         
有關那個島嶼的事情暫且說到這裡。
                                   
我一向自認為不是讓別人很難了解的人,或許固執了點、神經質了點、暴躁了點,但是基本上還是一個再正常不過的人。不過,當然可能也有人不這麼想。而當我越用力解釋某一件事情時,我便越覺得語言與文字的薄弱與不堪一擊性。
每當這種時候,我就陷入低潮,徹底迷失。
                                 
很多人或許會羨慕我,羨慕我能順暢的使用文字、供給語言,所以能順利的對別人表達自己的感受。但那是誤解,百分之百的誤解。能順暢的使用文字,跟能正確的表達心中所想的事情有著天差地遠的距離,或許大部分的人沒辦法理解,不過那真的是事實。
說到底,語言與文字在根本上真的有其侷限性以及視野過於狹隘的問題。
                             
誤解對有些人來說可能不是那麼了不起的事,他們認為世界上有50億人就算有50億種誤解一點也不為過。雖然我懷疑這種說法的正確性,不過,若單就機率來說倒也不是那麼令人難以致信。只是,誤解往往是過多的揣測以及過分的使用語言的可能性、當然還不得不把信任危機給放進來這裡頭。而且我認為生產誤會 ( 原諒我說生產,因為我老覺得那像是一個工廠生產出來的產物;形狀與形式或許不同,不過在功能的意義上卻是相同的。 ) 最直接的問題便是出在信任上頭。如果今天一個人能百分之百信任我,那麼我所說的一件事,在他的心中就只是一件事,就這麼簡單單純。不過我想那是奢求。但是實際狀況不然,如果你今天在國會上說明一件事,那底下的人會猜測你想做一百件事,再傳到記者的口中可能會變成你在陰謀計畫一萬件事。這甚至不是猜測。
                         
我很明白我的缺點,我真的明白。使用太多的語言文字來述說一件事。雖然儘管我的目的是想更詳實的描述那件事,但是,那件事傳到你耳中的絕對不會是同一件事。這我也相當的明白,但我卻停不下來這種偏執的行為。
                              
我想,就讓語言與文字消失吧!這樣或許能讓我們彼此不再誤解。不過我也十分清楚那是不可能的。所以,在有限的生命裡面我們只好不斷的嘗試與溝通,直到彼此真的了解,或是用盡所有的語言文字、用盡所有的情緒然後宣告無法契合。直到那一天前,我們只好不斷的努力吧。
                              
                             
                      
或許語言與文字無法將信任感帶給我們,甚至也無法帶我們去哪裡,不過,我相信只要你是信任我的,那麼一切的誤解就只是誤解,而真實永遠是真實,謊言、誤解、背叛、不信任,就永遠只是謊言誤解背叛不信任。
                   
                   
                   
再回到那座島嶼上。
                
                  
              
我在昨晚夢見那個島嶼。那座島嶼從深海裡再度浮現,昭告著語言以及文字沒落偉大的誠實的時代又要再度降臨。
我為他發誓,願我能永遠屬於那島的臣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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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該在什麼地方見過你
否則怎會如此熟悉
在有限的記憶
親吻不到任何一絲性感的表情
 
猛力吸吮微笑眼睛裡的放晴
嚐不到有關任何眼淚的痕跡
 
你可能來過又離去
沒有辦法說服自己不在意
 
那些不復記憶的感情
總能翩然走開忘記
曾經擁抱的那麼深情
像是雨季就要來臨
然而一切結束的太過離奇
 
於是我忘記你
 
應該是在哪裡認識你
否則感覺不會如此熟悉
 
應該是在哪裡親吻過你
應該是在哪裡擁抱過你
應該是在...
 
否則鏡子前的人怎麼會如此悲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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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itsushima昨天搞砸了他的生意
他把一袋大麻賣給了便衣
被逮到了還大叫條子坑了他的貨
要戴帽子的看在老天爺的份上把貨還給他
你他媽的不知道生活不好過嗎
 
住在西邊街區的Nicole早上醒來發現手上多了把水果刀
旁邊還多了一個死人
她猜那就是她男人
她為自己點了一根菸哈哈大笑了起來唱著
寶貝 你難道不知道生活不好過嗎
                 
Onizuka老大一早聽到貨被條子沒收
氣得把正在吃早飯的夫人打到黏在牆上
他叫那些囉嘍好心點送他夫人去醫院
順便去把那個出包的蠢蛋他家放把火給燒掉
小子 幹你娘機掰的生活不是那麼好過
 
Peko好不容易逃出擁擠的電車
因為有個色狼死命用他的老二磨蹭她臀部
她想用鞋跟踹他反而讓他更得意的襲擊她豐滿的胸部
後來那個色狼跟蹤她回家強暴了她
她哭著說 生活怎麼會天殺的這麼難過
 
長得像在007電影裡頭老是演壞蛋Q的Q昨天逮到了囂張的毒品犯
起了個大早趕去總局接受表揚
有個混混對著他簇新的獎章比了個中指
於是他掏出配槍把那個白痴打成蜂窩
他很酷的說 殺了你讓我他媽以後的生活不會變得更好過
 
 
在披薩店打工的Ray昨天晚上出了車禍
起因是條子在追犯人時把正要右轉的他給撞倒
當他把摔得爛爛的披薩交給客人時客人大罵見鬼並且摔上門要他去吃大便
他一早就來到客人家把他昨晚回家拉的屎甩在客人家大門上
他大聲喊著 幹你老木你不知道生活有操他媽的這麼不好過嗎
 
還有剩下的A
   C
  D
       E
     F
 G
    H
      I
          J
        K
         L
           S
 T
     U
        V
  W
            Y
      Z
他們根本連說都懶得說
你應該看看我們怎麼挨過每一天
他媽的這樣說沒完沒了
生活對我們從來沒有那麼好過他們這麼說
你他媽的又對生活有什麼意見
有本事就跟生活過不去
 
你應該看看我們怎麼挨過每一天
你應該看看我們怎麼挨過每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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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略)                             
                      
yumeixan@hotmail.com 說:
以後弟妹們你要多關照關照.免誤入歹路

yumeixan@hotmail.com 說:
萬事拜託

ray....求情於鐵石,用禮於野人。 說:
我自己就不是好榜樣了...
 
yumeixan@hotmail.com 說:
還好啦

ray....求情於鐵石,用禮於野人。 說:
還好?真是安慰人啊

yumeixan@hotmail.com  說: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ray....求情於鐵石,用禮於野人。 說:
那是謊話

ray....求情於鐵石,用禮於野人。 說:
錯就是錯...改不改都已經無所謂了

ray....求情於鐵石,用禮於野人。 說:
又不是說改了...錯就不存在了

yumeixan@hotmail.com 說:
不能這樣說.總是要學會原諒人

ray....求情於鐵石,用禮於野人。 說:
但是原諒不能帶我們到哪裡

ray....求情於鐵石,用禮於野人。 說:
比較實際的是如何把錯誤補救吧

ray....求情於鐵石,用禮於野人。 說:
如果補不回來那個原諒就算乘以一萬倍也沒用

yumeixan@hotmail.com 說:
怎麼補救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我阿知...我要是知道就不用一直龜縮在這裡了啊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就是犯了錯的人不是光道歉就有用,而受害者也不是光原諒犯錯的人就撫平傷口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因為錯誤已經造成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除非時光倒流,但不幸的是不會有這種事情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所以只好補救吧

yumeixan@hotmail.com  說:
不要龜縮ㄚ.你不能如此想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但萬一要是殺了人那也沒法子想了

yumeixan@hotmail.com 說:
那就是ㄚ.退一步海闊天空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退一步就是龜縮,只是你的說法比較優雅

yumeixan@hotmail.com  說:
不要氣餒.勇往直前.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很多時候不是想要使力的時候就能使力的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就算有再多的力氣也一樣
yumeixan@hotmail.com 說:
好啦你不要自責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我沒自責...因為那是我..我怪自己也沒用

yumeixan@hotmail.com  說:
對不起啦你千萬不要這樣想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沒啊...幹嘛道歉啊..哈哈哈

yumeixan@hotmail.com  說:
LKK不會講不要生氣喔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沒啊..我幹嘛生氣...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乾媽你真的想太多了啦

yumeixan@hotmail.com  說:
總之我希望你要積極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我知道啊

yumeixan@hotmail.com  說:
也不要龜縮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恩恩

yumeixan@hotmail.com  說:
明天會更好.願菩薩保佑你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噢~我真的很需要被保祐

yumeixan@hotmail.com  說:
請常在心中感恩

yumeixan@hotmail.com  說:
晚安!我有為你祈禱.88

ray....太空梭內,天地無用。 說:
白白
yumeixan@hotmail.com  說:
8
 
 
                        
                                      
                                                                                           
這是前幾天我與我乾媽的對話內容,我節錄了部分內容。
我乾媽真的很nice,總是一直鼓勵我,在我需要幫助時永遠第一個伸出援手。總是傾聽我說的話,對朋友我是一個不太講心事的人,我卻會對她說出很多自己的想法,只因她不會批判我,因為她相信我。
 
也許是自信心嚴重不足,所以我特別在乎信不信任我這檔子事。我說的相信是百分之百的相信噢,是當我遲到放了你鴿子卻一句話都沒說,你也能相信我一定是有什麼重要的事給擔擱了所以一句話都不會問的那種信任。如果你能這樣相信我,我會很開心,那麼即使你要我幹一些蠢事我也能欣然接受。
 
我厭惡不被信任。                                    
尤其是一些沒事實根據的東西,我沒有解釋、沒有說法、沒有反應那就代表那根本不是真的,搞不好我都還不知道這件事的主角成了我(也說不定真有此事,但是我沒有必要發生什麼事就得開個記者會或者是發帖子昭告天下吧?),如果因為聽了這種話而跑來質疑我,我第一個反應一定是將此人從此列為我無法交心的朋友名單。上不上我的名單沒什麼了不起,是有這種說法沒錯。但是我的人生很短暫,我不想為了在此區塊的人去浪費我的生命試著去交心,認識說話OK,其他我就不想再有所交集了。
這是我的情感孤僻。一旦信任感不存在,什麼樣的感情,我都願意放棄。
 
我不是怪人,只是現在我只想將時間花在那些真正懂我的人、無條件信任我的人、讓我敬佩的人的身上,而不願去親吻泛泛之交的屁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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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是誰都會發現。
                                                        
                                                         
找藉口為自己辯護,不管那理由再怎樣牢不可破,
心裡總是不踏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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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是情感動物。
                 
                  
              
                
這幾年下來,要說我學到什麼,我會說:
 
犯了錯,認錯道歉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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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朋友的母親因為癌症目前正在很艱辛的階段,我所說的艱辛是一條線,橫亙著生與死的界線。
                                                                                                 
但面對生死被放大的時候,通常那條線會變得越發模糊不清。而許多抉擇在這種晦暗不清前途未明的狀況下亦跟著難以作出決定。
她只要上線而我注意到的話我通常都會試著跟她聊幾句。
她說她對神明祈禱只要她母親能好起來,她願意以她的生命交換母親的健康。我沒經大腦的就說 : 那拿我的去換好了。我當下的反應是如果真的能換的話那拿我的去吧 ! 反正我對這世界沒有什麼貢獻,也沒什麼非得活下去的好理由,既沒有什麼偉大的使命,也沒有什麼人會願意以他的生命交換我的,如果能為世界做些什麼好事那我想就是這一件了。
我這麼說的意思不是為了要說一些什麼感性的溫柔的話來使我那位朋友感動或幹嘛的,我只是找不到有什麼非得活得比她母親還久的理由,我找不到。
                                                                                                                
經過幾天的沉澱。
我想那時候我的心情應該像是麥田捕手裡的荷頓一樣,雖然池塘結了冰並不干他什麼事,但是他就是忍不住殷殷詢問著那些原本居住在池塘邊的鴨子們,在池塘結了冰後到底跑那兒去了?
就像約翰但恩說的:「任何人的死亡都損及於我,因我與全人類息息相關。」我覺得我好像要因此付出些什麼責任,我知道這樣講實在太荒謬,可我卻忍不住這麼想,雖然我什麼也沒辦法給,唯一堪用的大概就只剩下這條逆來順受的爛命一條。但如果能拿來做些什麼,那很好;我一點也不介意。反正活著也只是一部抽菸喝酒罵髒話寫些屁文章的故障機械人罷了。
                                                                                                    
言猶在耳。
前幾天她的母親往生了,我知道生命很脆弱很渺小,但是我連一句安慰的話也無法順利的說出來;面對死亡,好像無論做什麼都是如此徒勞無功。我在腦袋裏面死命的搜尋著安慰的話語,但是想到的連自己都覺得愚蠢與矯情,於是我說不出口。
我只能像腦殘般的告訴她:畢竟重要的是還活著的人。只有這句話我才覺得有道理,但是連這句話聽起來都像是多餘的笨蛋話。畢竟,有什麼人能真正被取代的呢?
                                                                                                                            
此刻我的心柔軟的要命,那到底是有誰可以了解呢?可為什麼我平常卻像個狗娘養的混帳一樣?這先放一邊。反正已經混帳這麼久了不差這一時半刻的混帳時光。
我想說的是,到底有沒有人可以了解現在這樣的我?可以了解我那種想要做些什麼的柔軟心情?或許這件事對很多人而言不是那麼重要,但是,我很怕這樣的機會越來越少,而這種心情一但不見了我就又是那個媽的嗜血的混帳東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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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天                                                                
 
 
當你忘了自己有多重要                                                                         
                                                    
卻總是不會忘記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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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一種芳香
它狂野佔領你的嗅覺
                                                  
我不想去了解
                                            
                                         
有一種尖刺
它總是在你脆弱時狠狠將你戳刺
                                                                     
我想停止
                                                       
                                 
救命救命
我想我快被自己淹死
                  
眼不見耳不聽    心
或許就不慌
                             
那些沒來由的夢境
卻不停止
死命的索求一丁點

情緒與失去控制
                               
                                   
芳香始終盈繞不去
尖刺依舊勾在我肋骨上方某一處                                                                                                                                                                                                                                                                                     
                                   
一億零三十一萬四千四百五十七秒
一切就像開始                                                                                                                                                                                                                                                                                                                                          
                                  
卻又像是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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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後的召喚 >   

於是我們又過了一夜,吟誦表演什麼都來。

每個人都知道他終會孤寂,當酒店關門之後。

 

於是我們乾掉這最後一杯,敬每個人的歡喜與哀愁。

但願這杯酒的勁道,能撐到明天酒店開門。

 

我們踉蹌走出酒店,像一群麻木不仁的舞者。

每個人都知道他必須問什麼,每個人也都知道答案會是什麼。

 

所以我們乾掉這最後一杯,酒如利刃腦子碎成片片。

反正答案一點也不重要,問題也就無人提及。

 

我那天心碎不已,但明天自然又能修補完好。

如果我帶著醉意出生,我或者會忘掉所有悲傷。

 

所以我們乾掉這最後一杯,有一句話我們永遠不說出來:

誰有一顆玲瓏剔透的心,誰就能懂得如何心碎。


< The last call >

 

And so we’ve had another night
   Of poetry and proses
   And each man know he’ll be alone
   When the sacred ginmill closes

 

And so we’ll drink the final glass
   Each to his joy and sorrow
   And hope the numbing drunk will last
   Till opening tomorrow

 

And when we stumble back again
   Like paralytic dancers
   Each knows the question he must ask
   And each man knows the answer

 

And so we’ll drink the final drink
   That cuts the brain in sections
Where answers do not signify
   And there aren’t any questions

 

I broke my heart the other day
   It will mend again tomorrow
   If I'd been drunk when I was born
   I'd be ignorant of sorrow

 

And so we'll drink the final toast
   That never can be spoken
   Here's to the heart that is wise enough
   To know when it's better off broke

 

 

 *中文譯詞轉載自臉譜出版社出版之馬修史考德系列「酒店關門之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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詭辯、誤解....
錯讀我的心思
我不在乎
 
 
繼續說謊
 
繼續無辜
 
繼續.....
 
我迷失在自繭作缚
我影射出錯誤事實
 
我不會解釋
我對自己負責
 
我不會憤怒
我更在乎真相
 
我不會顧影自憐
我已沒有眼淚
 
沒有一朵雲需要對土地輸誠
 
繼續假情假意
繼續糾眾臆測
 
沒有一束陽光需要對生命負責
 
 
我是任何人的平行線
我是無處可去的拾荒者
 
撿拾被人拋棄的小意念
 
竊竊私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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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夏天據說MICHEAL JACKSON解救了世界的不義
可惜好幾年後他還是沒成功過
而NEVER LAND則成為他兒時反饋的樂園
孩童們雞姦的地獄
 
我睡了那女孩  寶貝
但是  我不會因此跟妳道歉 
一切只是因為那一個無聊的夏天
還有  因為那個跑去加拿大念他媽屁書的蠢女人
我的人生因此改變
我睡了那女孩  寶貝
但是  我真的不愛她
可是那時我也不愛我自己
                                                                                                             
                                                                                                        
有一陣子我常做惡夢
想著何時我才會真的被毀滅
折磨我的不是死亡  
我只是恐懼不知道何時才會死
尤其是當死亡離我只有幹他的一步而已
寶貝  我發誓我可以聽見死神在我耳邊的呢喃
還可以聞到他媽的雞巴死神嘴巴傳來的腐臭味
就像他吹了幾百萬個人的喇叭
噢寶貝對不起我說了這些髒話
但是  我還是睡了那個女孩
                                                                                         
                                                                                       
後來我甩了那個女孩
但是我真的不後悔
感覺像做對了一件事
因為最後最完美的解決方法只有如此
尤其是當我發現我一輩子也忘不了那個蠢女人時
我知道我再也不會幸福
寶貝  但至少我還可以擁有妳
那是後來的人生裡唯一一件令人他媽感到期待感到心動的事情
                                                                                                            
                                                                                                                       
我知道這輩子總有一天會被關在籠子裡
也許不是關到死  但媽的我很清楚至少會被關那他媽的一次
而印證的那天我卻差點崩潰
寶貝  我或許不是懦夫卻也不是他媽的硬漢
我會退縮也會對未來恐懼 
也會害怕在眾人眼前崩潰尤其是在那些折磨我的人面前
那天早上我被押上了大卡車
心裡想的卻是媽的我怎麼會淪落到這裡
我不明白我想要告訴他們不是我
但是他們怎麼可能會懂
寶貝  我只是做我該做的事情
我只是在扮演一個硬漢的腳色
可媽的我啥也不是
於是我過了人生最悲慘的一個月
但我發誓會用我的一切我的生命去保護妳遠離那些
                                                                                                 
                                                                                                 
後來我認認真真的愛上一個女人
也許不夠溫柔但我用自己的方式深愛著她
在那些被惡夢驚醒的夜晚裡我可以緊緊的抱住她
她總是以溫柔回應著我不安的靈魂
再後來她漸漸懷疑我的自由會帶給她更多的不自由
於是她帶著我的自由去找尋她的自由
結果接下來的幾年我像是每天都在夢遊
那時候我知道自己再也不可能輕易將心交給誰
我怪著那女人卻也感謝著那女人
她讓我認清了存在的理由跟一本存褶該是如此的緊密沒有理由
雖然不得已但我想我又成長了一些
                                                                              
                                                                                    
2007年我聽著那首1973年的亡命之徒第一千遍
想著我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跟妳見面
心裡有個聲音一直告訴我那天已經不遠
但媽的我實在不知道我有沒有辦法再撐那麼久
我的飢餓我的苦痛讓我無法再往前跨一步 
我知道操他的自由也許只是一個謊言
但如果沒有你我連一絲機會也沒有
所以快來我的身邊阻止我再聽那首歌
因為我的生命已不再需要一丁點悲傷
而我將是那個一直愛著你的人
我將是那個一直愛著你的人
我是那個一直愛著你的人
在這個發了瘋喪了氣的鳥世界裡
我是一直愛著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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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國志和三國演義基本上是一樣的歷史時空背景,只是一則為正史( 因為死人自無法說話,所以姑且以史實稱之信之,然實際情形如何,我想這世界上應該沒有一個人有辦法還原出來,就連李昌鈺也辦不到。 ),而三國演義乃是小說家盡想像力變化而來。
作者因意圖不同、觀感不同而成就了兩部經典。
 
蟹殼黃不是用蟹殼做的,如果硬要爭個輸贏,那我想國土會因為這種無聊雞毛蒜皮的鬼事分裂也說不定,雖然舉這例子很無聊。
 
然後我常聽到常有人爭論曹操是英雄還是梟雄、諸葛亮是神算還是只是一個被拱上天的凡人。
???
 
再舉一個無聊的例子 :
你在宜蘭買了一包再道地不過的宜蘭名產牛舌餅,你打開包裝袋一看 :
沒有牛舌。
!!!
老闆吃了熊心豹子膽敢誆我!?
但,慢著,你看了別的遊客比你更阿呆一次還買了一二十來包。
你等著眾遊客打開包裝後大伙兒掄起拳頭將老闆打到他七十老母也認不出來。
 
沒有。
 
沒有人被打。相反的那群蛋頭吃得可開心的呢 。
經過好幾年後你總算知道 : 牛舌餅只是狀似牛舌的餅子而已,那老闆也不是詐欺犯。搞不好你心裡還暗自慶幸當年沒有犯下殺人罪。
 
不服氣的人大可以打電話給鳥山明、車田正美、藤子不二雄等人幹譙他們怎麼你從來沒在電視上見過天下武道會的現場實況轉播? 你每天不斷的鍛鍊自己,覺得自己小宇宙一天比一天更強,但為啥沒他媽的黃金聖衣可以穿,甚至連青銅聖衣也沒有?當然,你更可以去墳墓把籐子不二雄掘起來一邊鞭屍一邊指著你書桌抽屜吼他 : 媽的林柏我的時光機呢?給我趁早交出來!
 
三國演義開宗明義的就將書名告知為演義。
關羽是忠貞節義是有勇無謀 ? 端看你是看哪個本子吧。我對演義中關羽的忠義感到欽佩,對三國誌的關羽感到不齒。
那不就是閱讀的樂趣 ?
 
錯把野史當正史的人是可悲的,但是兩者分不清的人更甚。
 
 
文學意圖交給文學意圖,
歷史則交還給歷史。
 
 
話說昨天吃了一碗蚵仔麵線裡頭只有蚵仔3小隻,我很想當場站起來大叫老闆詐欺。但是,當我看到招牌後,我很理智的乖乖把麵線吃完付帳走人。
人家招牌只寫著蚵仔麵線,可沒寫著蚵仔到底有五十隻還是一隻。所以既然我沒搞懂就點了一碗,那我雖然很不服氣但是也只好要非常有風度的吃完不是嗎?
不滿可以表達,但是喪失了風度可就差勁了。
 
 

rayoflight197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 Oct 12 Fri 2007 15:02
  • 耳聾

 
 
 
 
 
 
 
 
 
 
 
那一天我忽然想起如果耳鳴的聲音震破我的耳膜
 
 
 
 
 
 
 
 
 
 
 

rayoflight197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薄荷菸在盒內咆嘯
有一種沒嘗過的自由
禁錮著  靈魂
她說
燒盡我 或者是
吞噬 我
可就是別浪費我

一旁的玉米威士忌說
方便就一起享用我
i'm cheap but not free
但是你會發現一切都像是前世註定
一旁跟著有人唱合 每件事都是Déjà vu
 
每件事都是Déjà vu
我有一個女朋友叫salem slim lights
每件事都是Déjà vu
我有一個女朋友叫marborlo lights menthol
每件事都是Déjà vu
我有一個女朋友叫lucky strike menthol
 
 
我沒有正式女朋友
但我有好多女朋友
她們無時無刻都誘惑著我
逼我就範
 
 
王丹勸著我
他說沒有菸抽的日子
他說去抽你的無奈
他說在你想起了我以後
又沒有菸抽的日子
 
 
 
 
他們每個人都在說
可我偏生沒有什麼好說
在那些媽的沒有菸抽的囚禁之日
 
 
我把所有慾念
當菸燒盡

rayoflight1976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

乏善可陳、不上不下是近來生活的寫照。

失去目標、極度厭世是近來心情的寫照。


有關於生活這部份也沒啥好說的,反正日子就是這樣過。過一天;算一天,大家走著瞧。


但關於極度厭世這檔事仔細想想究竟自己是不是太憤世嫉俗。
其實根本不干我屁事,只是,我覺得做不到的事請不要輕易啟齒,一旦開口,請不管再怎麼難堪都要硬挺下去。不然脾氣一上來就登高一呼,說得頭頭是道;結果,最先妥協的人反而是當初義正嚴辭指責別人不是的人。
我不是多好的人,也沒有什麼值得誇耀之處,但至少我不會帶著別人去死。
也許有人說識時務者為俊傑,也許有人說擇善固執云云....這我都不管,要怎麼做,每人心裡自有一把尺,誰也管誰不著。但不要道理說得冠冕堂皇自許正義之師,結果一到抉擇時卻作鳥獸散,那麼當初相信這些鬼話的人要如何自處?我請問。

我對這件事,我不反對也不贊成,原因是如果硬要強硬反對的話需要很大的代價。而我知道,在這樣的環境裡打嘴砲的人、有膽說話沒種照辦的人居多。所以我沒選擇反對是因為怕沒有人附和,換言之就是我沒那個種。但,至少我沒在一旁大言不慚的鼓譟,事後屁也不敢放一聲的趕忙妥協。
我呸!
我真的很不爽這樣的人!你憑什麼?


幸好這件事最後是由我欣賞那位本家的老兄以柔性方式化解危機。成不成功雖尚是未知之數,但至少沒有人因此受到傷害。
老話一句:沒本事硬挺到最後的人,請不要亂放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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