with the kid-A

C困在車陣之中,眼看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而她即將錯過末班地鐵.
用跑的大概來得及,她想.於是,她急急忙忙的跳下計程車,往遠在3個接區外的地鐵站奔去.

計程車司機D看著她漸漸遠去的身影,然後在心裡疑惑著為啥有這麼多無法好好掌握自己人生的人.不過,感謝上帝!正因為有這種人他才有機會混口飯吃.他抓了個空檔,在路邊停下車仔仔細細的寫下了這趟交易,還將那位失控的小姐給的小費一併登記了下來.然後點了根菸,看著遠方不知道打哪冒出來的黑煙,還有消防車傳來此起彼落尖銳的警笛聲.
他猶豫著今天是否就此收工為妙.今晚很明顯的沒搞頭了,連用爬的搞不好還比他塞在這鬼車陣來得快.
見你媽大頭鬼的鳥城市!他在心裡咕噥著.

地鐵站外約一個街區的寧靜巷子裡,在一間別具格調的小酒吧內,K正默默的喝著啤酒,一邊注意著手錶上的時間,一邊仔細的看著吧台後方的酒架.裡頭有好幾種算得上是珍品的SCOTCH WHISKY,他盤算著待會把事情料理後,再回頭來這裡好好品嘗這些佳釀的可能性;不過,似乎有點困難.

早2個小時前,在同樣這個地方交代工作給他的B,一再告誡他事成之後必須從此消失在這個城市內.這種要求乍聽之下似乎不大合理,但B所代表的那方開出來的報酬讓他義無反顧的接下這活兒.
"反正這件事一定會有人來做.B這麼說,"但聽說你是高手,一等一的.所以,我們願意出這個價碼,來使整件事圓滿進行.不過,如果萬一事情搞砸了,或是走了消息,那麼;最好趁你能跑多遠就跑多遠吧."
K不太在意的冷笑著.
B將領帶調整了一下, "那麼,如果沒有任何意見的話,就等你的好消息了.B停了一會, "還有;待會會有個煙火表演,那是特地為你開路用的.他笑了一下;就當作是對身為高手的你致敬吧."
K看著B推開酒吧的門離開.他非常知道B說的煙火表演是啥意思.他覺得完全沒必要,可以的話他寧願自己一手包辦,而不用把事情搞得這麼盛大.以他這一行來說,這只會招惹不必要的注目而已.不過管他的,我的任務就是做做清潔工作,人家要怎麼清理要用什麼清理,可沒有我可以插手的餘地.

F脫下了防火盔,接下了同事遞來的一瓶水.他扭開瓶蓋猛灌了一口,然後環視著現場,整個地鐵站四週像是瘋了一樣完全失控.
遍佈四周的碎玻璃,以及一些你完全無法猜想的殘骸,當然也包括人的.他為此戴了兩層口罩,不過還是忍不住想嘔吐的慾望.因為除了汽油的味道,整個空氣中佈滿了血腥味,更別提那些焦屍傳來的味道了.

兩個鐘頭前,不曉得打哪來的蛋頭,把他正在駕駛的油灌車筆直的衝進騎樓,然後整台車完全撞進速食店裡.接著不只他的車像顆核彈似的爆炸,也連帶的引爆了該棟大樓的瓦斯管線.
他不願去想像那裡頭住了幾個人,因為就算現在還有活口,他們也完全沒有任何辦法可以進去那棟燒的像火把似的大樓.與其這樣倒不如先去將路上被波及的車輛,還有住家滅掉餘火還比較實際點.
就算這樣,他想;死亡人數一定還是超過五百以上,甚至逼近一千.事實上,該大樓方圓50公尺內應該連倖存者都算少數吧.他將剩下的水喝完,然後再度戴上頭盔,抱著能救一個是一個的絕望心情,往一些火勢沒那麼大的建築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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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許,過去真的有那麼一小段的美好時光,我用光了我身上僅剩的良好資質,將殘餘的感情貫注於某人身上,而在那之後快樂就離我越來越遠...

美好時光已經用盡.

我不知道這一切究竟是怎麼開始的,但我更不能瞭解的是這又憑什麼不會發生?天知道我又有什麼資格去認定這一切與我無關!
事情永遠不會有好轉的跡象,我知道;我不是活在迪士尼或者是華納的卡通世界裡,日子不可能只要開心的唱歌遊戲就能順利,我想,需要的除了奇蹟外不會再有別的了,實際點吧!我想,我到底要個奇蹟來做什麼呢?因為,那無論如何所謂我這個人都會愚蠢地再把我帶回到原本相同的地方,相同的處境,相同的自己.
天殺的,那我祈求一個奇蹟要幹啥呢?再祈求另一個奇蹟?!
嗯,呸!那還真是他媽的幽默呢.



我將杯中殘餘的JACK DANNIEL喝掉,付賬,然後狼蹌的走出酒吧.我很清楚今晚是喝夠了,因為我老覺得路變得十分曲折---呃,當然路並沒有變得彎彎曲曲的,而是我的腦袋變得十分沉重,重到足以讓我走路東搖西晃.我很後悔,因為付賬時我掏出了兩張千元大鈔,並慷慨的要酒保不用找了.而那兩張鈔票是我他媽的身上僅有的現金.然後,現在這個慷慨的窮光蛋卻只想要坐上計程車回家倒頭昏天暗地的睡上該死的一覺!!!

一輛計程車緩緩的在我身旁停下,搖下車窗試探性地問我要不要坐車?我轉身面向他,一面壓抑著想吐的衝動,你要免費載我嗎?我說.他一付不可置信的表情活像見了鬼似的,然後用力一踩油門揚長而去.
喂!媽的.我扯開喉嚨大吼:我要是有錢的話,我難道操他媽的不會自己舉手攔車嗎?是你自己媽的要停下來的耶!
我看著計程車遠去的背影,再比他一個中指.幹!我說.



美好時光已經用盡.

那些我曾以為我可以做的更好的事,
那些我曾以為我可以更深入交往的人,
那些我曾以為我可以有更美好的未來,

也都一一像荒謬的肥皂劇過眼即逝.
不論過去我夠不夠努力,夠不夠幸運,一切都不可能會再回頭.

我站在房間門口,拿著鑰匙卻始終逮不到那個四處飄移的喇叭鎖頭.弄了很久總算好不容易的開了門.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以為打開門後會看見充滿溫暖的黃色燈光,而那裡面有個女人正對著我笑的好甜,不過那只是妄想,我十分清楚這種事不可能會發生在我身上.
我不想洗澡,因為我好累.可是卻不自覺的脫掉衣服走進浴室,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拿起蓮蓬頭草草的淋了浴.
淋完浴之後並沒有讓我覺得好過多少,不過我也說不出來我究竟哪裡不對勁就是了,所以管他的先鑽進床上再說.通常我會習慣上床前作一小時甚至更久的閱讀,不過今天卻沒有那種心情,覺得全身骨頭都快散了似的連心也是.我想起那本讀過20來遍的小說,那小說裡的主角在腦袋中虛擬了一個世界,那個世界裡的人走路不拖著影子.影子在那裡代表著心,而心就是指感情啦思念啦這些的.曾經有一段非常長的時間裡,我不斷著試想:如果是我,我會不會接受那個世界?大部分的時候我會跟主角相反,選擇回到有影子的世界,也就是有著心的世界.雖然難免有挫折,免不了會傷心,人與人之間總是彼此傷害欺騙.但只要想到曾有那些溫暖的回憶,被愛過的記憶,就無法拋開這些心的思念.

不過,偶而我會這麼想:那些日子早八百年前就過去了,那麼我像隻執拗的狗,緊緊的守住那短暫的幸福作啥呢?
或許,我真正想選的是失去心的世界吧!至少在那裡我失去了感覺.只是我拒絕承認這個事實,因為那段美好的日子實在是太短暫了,短暫到讓人以為只是一場夢而已,我怕我承認了,那所謂我這個人就永遠的喪失了意義.
但是,那個意義又究竟代表著什麼意義呢?

或許這裡的空氣不適合我....




我睡不著,思緒像貓玩弄著線球,明明知道什麼地方都到不了,卻死命巴著不放.念頭一個閃過一個,就這樣沒完沒了的扯出一堆線頭出來,但我卻完全沒有任何頭緒.我不想放棄睡眠,這是在這個引力特別重的星球上,少數我覺得還不賴的事情之一,可是它卻不放過我.不管,我想;我一定要昏天暗地的睡上一覺,誰也別想破壞我這個美好的計畫.於是我起床灌了一杯野火鷄波本威士忌佐以兩顆安眠藥,並對自己的決心與當機立斷感到讚許,緊接著睡意隨即來臨.

我想我離天堂的距離到底有多近呢?總不可能比我離地獄還要近吧!真不知道我是從何得知這一點的.也許是波本威士忌的威力,也許是那兩顆尚未完全溶解的安眠藥所帶給我的啟示也說不定.


我做了一個十分混亂且奇怪的夢.我夢見了永遠不會復活的木乃伊以及失意的祭司.我夢見了早已死亡的北極星以及迷途的旅人們.我還夢見了已經打烊的酒吧和在外頭徘徊的我.
我帶著驚慌離開夢境醒了過來,呆坐一會後起身倒了一杯波本一乾到底.然後對著空杯輕輕嘆息.

並暗自祈禱那一天不會真的來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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數到3 你會醒來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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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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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OK 現在 看著我的眼睛 告訴我 你是誰


我 我不知道


很好 你進步很多了喲 我們再做一些小小的測驗好嗎
對了 你 會 累 嗎

好像有一點


是嗎 真的會累嗎


我


其實你沒那麼累 對不對


我 我不曉得了


是吧 你並不累 你只是覺得而已
不不不 你不要沮喪嘛


那 我會好嗎


你會的 而且你表現的很好哇 正常人都不曉得自己是誰啊
而且他們其實並不肯定自己心中想的 和他需要的是不是一樣呢


那需要怎麼做呢


具體來說 你不用做任何事


我不用


是的 你不用
會想要做什麼事 那就代表你還活在自己的世界裡噢 可是這是社會呢 你如果想要變得正常 那你就必須要同化啊

可是 同化之後要幹嘛呢


這是社會的事了啊 因為你和大家生活在一起不是嗎 大家都在這社會裡 沒有人會去問 我活在這裡幹嘛這之類的問題啊


好吧 可是 這樣有比較好嗎
呃 我是說 這樣對我這個人比較好嗎


當然啊 不然你以為我們幹嘛沒事來教育你呢
你是屬於這社會的 只要對社會有貢獻的 就是好的
所以 只要你不在當你了 而把你自己還給社會 那麼對社會還有你就是一件好事


聽起來好像不錯啊


再正確不過了
好了 閒聊這麼久了 再繼續回到我們的小測驗吧
你現在還會累嗎


不會了



嗯 不錯喲 那麼你可不可以具體形容一下你的人生意義給我知道呢

可以 可 可是 我好像有想過我的意義
不過 我好像有點記不大起來那是怎麼一回事了


是不是每天都為社會好好的過呢


好 好像是 不過


是不是每天問自己到底能給社會什麼呢


這個好像也是的樣子


是不是要時時警惕自己不要跟社會脫節


好像真的是這樣


是啊 那就是你的意義啊 你要記得 個體不是必要的 個體只是社會的部分 絕對無法單獨存在 而你就是個個體
那麼請你說一下 你是什麼


我不是什麼


那你是社會的什麼


我就只是社會的什麼


好極了 你已經完全康復了
等會我數到3 你就會睡著 那裡就是社會
你知道之後要怎麼做嗎


跟其他人一樣


嗯 你真的很聰明噢 來 你躺著 你就要變正常了 會緊張嗎


有一點


嘿 有一點緊張是好事喲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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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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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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